「你来做什么?」
我笑笑:「反正不是来替你求情的。」
大约被我的笑刺激,他咬牙又怼:「你得意什么?不过仗着父皇心疼你罢了。」
「你自小被千恩万宠着长大,孟姐姐在庄子上受了那么多年苦,何曾享受过一天?你为何一回来便为难她?」
他还是一口一个「孟姐姐」。
没救了。
不想再看这蠢弟弟傻气的嘴脸。
我径直掠过他,推开御书房大门。
「父皇,这太子没用,废了吧。」
身后,太子气得跳脚。
屋里,父皇却没多大表情。
「太子不知轻重便罢了,怎么你也跟着胡闹?」
他呵退太子和内侍,将手中批好的奏折递给我。
瞧见上面痛斥我跋扈,不忿我于接风宴上掌掴怀安侯世子的文字,我并不意外。
「这些言官,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一个个消息灵通、愤愤不平,却对三年前军械贪墨案闭目塞听、不闻不问。」
「也是有趣。」
我扔了奏折,将怀里的手札递给父皇。
每翻看一页,父皇的脸色便沉一分。
看到最后,他更是勃然大怒。
「他们、竟然真的敢!」
「有什么不敢的?」
我拿了只茶盏,就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端在手里小口抿。
「四年前西戎军突袭,春阳大军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,致春阳城破,城中百姓无一生还。」
「当年也是这些大臣,一个个在奏折上写事发突然,我军反应不及。」
「反应不及?笑话。」
「不过是给自己贪墨找的借口罢了,手里拿着一堆破铜烂铁,无异于肉搏,如何抵挡西戎的精兵利器?」
我身体的确不好。
但这三年在江南养病是假。
暗中去查春阳城战败原因是真。
这件事,既是我主动请愿。
也是父皇授意。
因为没有人会防备一个行事张扬的病秧子。
当年春阳城一案盘根错节,牵涉甚广。
太子母族齐家,还有朝中数位大臣皆牵涉其中。
旁人便罢了。
可以留着慢慢收拾。
「齐家这些年,仗着太子做了多少混账事?」
「外戚弄权,利欲熏心。太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,做事不分轻重、随心所欲,难道父皇真的要将大元江山交到他手里?」